中国纪事2014一切的风平浪静,一切的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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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有说不出的话,看不见的东西,和想不到的事情。比如你说不出官员为什么会跳楼,看不见北京到底发生了什么,想不到一家以约炮为生的公司也能在纳斯达克上市。

比如从到年,这一年又过去了。或许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时间”这个东西,是我们创造了时间和纪年,并以此维度为实证。你又务必相信所有的存在都有着相对的短暂和绝对的永恒。所以某些事物并非一定就得属于某一时刻。你能想象的到,一位中世纪的皮匠,为门前堆积如山的马粪而抑郁至死吗?在汽车并未发明以前,在他看来,堆积如山的马粪将淹没一座小镇、一座城市和一个国家。所有关于未来的假设,都显得毫无意义,对待当下投入的人才会显得妥当。

对于一个国家或者政府而言,如果它连眼前的权利和尊严都无法保障,却频频对着所谓未来的富强和史无前例即将到来的文明夸夸其谈。那么,它一定不值得众人期待和信赖。

一年时间过去了;航空史上最黑暗的一年,失联的客机仍旧杳无音信;台湾毕竟是台湾;而香港人也还在努力。俄罗斯大妈们手里的卢布越来越不值钱,但是有个慷慨大度的马仔愿意把白花花的票子送过来,难怪她们会撑着肥腰站在家门口逗趣:这个擅长制造仿冒nike鞋和LV皮包的好邻居,难道是上帝在开印钞机吗?我想如果我站在那儿,一定会亲口告诉她们:我们的确很有钱,我们可以在非洲送个三百亿,也可以在美洲送个五百亿,我们可以高价买石油,我们还可以高铁换大米。我们养一个科长的钱,够你们养个内阁总理......诸位大婶大妈们,你们信不信?然后你就会看见越过贝加尔湖的阳光照耀着她们一张张乐不思蜀的麻豆脸。

似乎所有人都在确认着,这是一个大变革的时代,处在十字路口的一年。悄无声息的肃整,仿佛运筹帷幄的反贪,以及有些恐惧的氛围贯穿始终。当然你也能从一大堆低俗的互联网新闻中,发现一个那么即熟悉生疏的名词——“法治社会”。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一切又都是暗流汹涌的。当然一切无论平静,抑或是汹涌,这错位的变折,看上去跟大多数普通人都没有关系。你即不知道明天刮什么风,又无法判断下一个季节的诡诞,即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会呼风唤雨,又无从知悉他忽然之间高高坠落的时刻。一切都仅限于北京那个小小的宅门庭院内的故事,仅限于互联网上永无止境的捕风捉影与调侃,仅限于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我沉浸在一道道闪亮的擒拿与砍伐快感中,拍手称赞。无论我多么希望假设时代赐予了我们好的运气,好的人,和好的契机,然而现实咄咄逼人,那与生俱来的体制并不答应——你煮了一碗面,还会有另一碗面。源源不断的。即便如此,这堵高耸的墙也并非牢不可摧,关键的问题在于,人们是否达成了对于这个国家,这个社会,这个年代所一致的期待?人们如何一致理解生活与尊严,而发出默契的声音。这一切,都在慷慨者面前,显得杳无音讯。变革的场景,往往并非你期待的样子。有时候,我们不顾一切往前走,刹那回眸,却发现最好的年代已然成为过去,甚至那些不堪的历史零碎,都好过这个粗鄙与浑浊的人心乱世。

我厌恶这个年代。它太粗俗了。它说话的方式,做事情的目的,唱歌的声音,它吃饭的样子,建造的房子,甚至人们做爱的逻辑都奇丑无比。

人们习惯用“左”和“右”来评定关于未来的走向,一个未知的走向。在进行备受瞩目的权力交接完成以后,新班子领导人开始了大刀阔斧的反腐行动。看似破釜沉舟,实则被逼无奈,就像是三十年前一样。为什么?因为你不改,丢的就会是身家性命。这是什么?这叫道法自然。什么东西,烂到了一定程度,自然会破。当然这是个虚无的观点,因为在这个过程当中,被席卷的是每个鲜活的个体。你、我、我们所有人。

几乎每天你都能看到,有新的官员落马或者被调查的消息,这股史无前例的风暴,甚至刮到了军方和央视媒体。它们时时刻刻显得呕心沥血,为这个国家一副鞠躬尽瘁的样子,同时还为目前的局面充满了愧疚感。仿佛像是在说:嘿,我的父老乡亲们,你看,我一直在尽力啊,贪官这么多,不是我的错啊。

十五年前,你跟我谈反腐(抱歉,我还在念小学。),我可能会觉得来得正好;但是现在,有那么点为时过晚的意思。再说了,对于这个权力解释一切,权力拥有一切,权力也可以毁灭一切的国家来说,反腐并不单单意味着反腐这么一个单纯的问题。再说了,现在什么都坏了,感觉不太好修。现在的困境在于,反腐吧,解决不了太多问题,不反吧,问题会更严重。反也不是,不反更不是。

这一年,所有关于宏大叙述的讨论,无非都集中在往左还是向右,前进还是倒退上,几乎所有人都在说,这是大变的一年,拼接政治八卦和小道小息是庶民的传统,也是庸众的乐趣,然后你会发现,我们的政治其实不在北京,也不在中南海,不在内阁,也不在议会现场。我们的政治在互联网上,在那些社交媒体,论坛,博客,空间,朋友圈,墙外。甚至草榴社区上。它们煞费苦心,特地选在周五发布某个官员落马的消息,某种意义上说,它们希望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是的nothingisnothing。它们甚至很猥琐地在某一天,很及时地让你在google搜索上了解到康师傅方便面的秘密情人。然后这些人就会像是一千年前打听宋太祖用什么盆洗脚一样,告诉身边的人:谷刘赵李们,杀得好。这种杀得好,对于大多数底层社会愤怒的人来说,起码有一种安慰的作用,从精神上,逗他们开心一阵子。过了这个劲儿,红是红,黑可能还是黑。

对于一个还有着暴力冲动的社会而言,收到的反馈当然是手舞足蹈,欢呼雀跃,为什么?因为干掉了贪官啊,而且还一口气办了这么多,简直是大快人心。把所有问题都泄愤到贪官身上,这也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全民低智。从表现上看,或者某一个时间阶段来看,大规范的反腐行动能够一定程度缓解恶疾,但这绝不是一个建设性或者一劳永逸的措施——制度化才是,法治才是。倘若迟迟没有看到建设性的措施,而是一味为了反腐而反腐,难免带有过多的残酷权斗色彩。当所有人都在为干掉几个贪官而欢呼雀跃的时候,我有些不同意,因为他们是体制的共谋者、受益者,也是体制的受害者。芮成钢们是,刘铁男们是,蒋洁敏们也是,换到另一个法治环境和国家,他们不一定愿意去贪,不一定有机会贪,不一定能贪到。这,就是根本的区别。

太阳底下无新事。对于毫无历史素养的人来说,这么一系列大快人心的肃贪简直史无前例,可是稍微检视一下这个古老国度的过往,你就会发现,一边歌舞升平,一边大喊杀掉贪官的朝廷多的是。就好像是在说:嘿,对不起啊我的子民们,我也不希望国家出现这么多贪官,你看,我一直在杀他们,,甚至搞得还有点委屈的意思。如果这种几千年都在玩的套路,还循环到了现在,不得不说是一种可悲。好的制度大厦不是粗暴切完几个贪官就能完工,正如日积月累的顽疾不是短时间就坏掉的,如其以反贪的形式缝缝补补,不如干点一劳永逸的事。我更希望所有的贪官都能获得赦免,用一种共有的契机去换取他们的赦免,“我们一块儿过好日子”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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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新年开始,电视媒体上就充斥着硝烟的味道,日本是这股硝烟一如既往的擦火石,是个永远万能的出气筒。民族话题也值得反复兜售,对于很多人来说,像是一瓶地道的二锅头,来劲的很。以前看八路军一拳打死一个排的日本兵,现在电视剧里的八路军个个都长得比好莱坞的明星们还帅气。我们将南京大屠杀称之为”屠杀“,却将成吉思汗式的血流成河膜拜为英雄;我们只记得八年抗战,却对大饥荒和文革缄口不言。死的不都是活生生的人吗?差别怎么就这么大。我们仇视侵略者的残忍,却不知道无缘无故将祖父们批斗至死的都是些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邻。我们生气的时候,就会找这个出气筒发泄莫名其妙的愤怒,砸自己同胞开的轿车,恨不得把人家日本从地球上抹去,这样你就幸福了?就有尊严了?这一切只能说,我们从未真正厌恶暴力本身,只是希望用一个暴力去对付另外的暴力。

它的电视台,像个泼妇,将卑鄙的直播镜头对准无辜的性工作者。它将镜头对准非洲的动物大迁移,日本的议会现场,阿富汗的炸弹袭击,美国的房屋爆炸,乌克兰的公投......就是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装聋卖傻,唯独不能替自己人吼上一嗓子。它拼不了新闻报道的真相与事实,也就只能去卖弄奢华至极的演播室了。树倒猢狲散,前门着了火,必然会牵连后宫,一个个表面上看上去清纯可人的主持人被带走,到了现在人不够用的地步。也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当初建筑设计师的深明大义啊,那栋透明大玻璃大楼的姿势,是再合适不过的隐喻。

央视财经频道副总监李勇、知名主持人芮成钢和一名制片人,7月11日下午被检方带走。几乎同一时间,网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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