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故事王飞我愿做一味药
王飞,年11月出生,酷爱文学。年毕业于佳木斯大学。先后在勤得利农场、浓江农场学校任教。北大荒作家协会会员,屡有作品刊发于省内外报刊,并有微电影剧本《舍不得你》《求职》《洗澡》和《我在天堂等你》出品,《舍不得你》获得总局微电影大赛银奖。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梦里的色彩只有黑和白,就连鲜艳的花也不例外。也许因为工作忙,再者生活压力大,把原本浪漫的梦变得色彩单一。如果让我仔细寻找梦中那些烂漫的色调,还真的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闲暇之时,我挖空心思找寻原因,也许这都是因为她,她带走了我梦里的很多色彩。
“你若安好,我便是晴天。”这句话在诉说着情侣之间你侬我侬的情愫,而对于我来说还有另一番意味。母亲是年从老家被我接到农场定居,皴裂的脸上写满了艰辛,粗糙的手上见证了无数次的农田劳作。我到佳木斯接她时,望着母亲握着她的手我竟说不出话来,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她不停在跟我说,从老家给我带来的特产和我最喜欢吃的东西。在饭店里,我坐在她身旁不停地给她夹菜,我们坐得很近,真的好久没有离她那么近坐在一起。她也许是早上赶车没有吃饭,吃得很香,我没有打扰她。我在一旁细细打量这位已经两鬓银丝、为我饱受辛劳的母亲,她真的老了,老得我看着特别心疼。
如今,母亲已经到农场生活3年了,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习惯,成为一个地道的农场人。忙碌着一家人的一日三餐和照顾孩子,每天忙得不亦乐乎。看着她开开心心地照顾孩子,我心里也特别开心,她的手不再裂口子,脸上也光滑很多。我心里暗想,母亲的幸福生活也该来了。可就在我沉浸在这种平静的幸福时,母亲的身体出现问题,她每顿饭吃得很少,伴有胃痛、胃胀和便秘的症状。医院检查,她硬说是老毛病,过几天就好了。可在家里大把的吃药也不见好转,医院检查,做了彩超也没看出什么结果,大夫怀疑是更年期症状,也开了一些药,建议母亲做胃镜检查,可母亲怕难受死活不愿意做胃镜。我带着她抓完药就回家了,到家静养了几天之后,发现母亲的症状比以前还严重,肚子胀得比以前还大,我看情况不太好,便给在虎林的妹妹打电话,我们一起带母亲去佳木斯二院做详细检查。我和妹妹都怕母亲是肠道出现问题,因为去年大舅是因为直肠癌去世的,母亲不检查胃镜估计也是怕自己得上不好的病。
到了二院之后,当天就做了彩超和验血。彩超的结果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轻度的胆囊炎。验血这一块,我的心一直都是悬着的,我怕她会得肝腹水之类的病。我在门口来回地踱着步,焦急地等着化验单,感觉那个化验结果出来得特别慢,我的手心里有些出汗,还轻微地有些恶心,我不想让自己紧张表情让她们看到,就嘱咐妹妹带母亲到一楼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不时拿出手机看时间。
化验室的门开了医生喊着:于忠华在吗?来取化验单!
“在,在,给我就行!”我的声音有些颤抖,看着大夫手里的纸单子不敢去接过来。我拿着化验单一项一项的仔细看,检查结果如我们所愿,没有问题。我高兴地跑到电梯口,看着在一楼长凳坐着的妹妹和母亲,我高兴地喊着她们:没事了,检查结果没事。妹妹看着我拿着化验结果,告诉妈妈检查结果没事的具体含义,母亲脸上紧绷的皱纹也舒展了很多。
只有彩超和验血两项结果根本查不出具体的病症,关键还得做胃镜,当天我们就排好号,等着第二天去做胃镜。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等在胃镜室的门口,做胃镜的病人很多,有骨瘦如柴的,也有大腹便便的,更多的是在与病痛垂死挣扎的人,他们脸上痛苦的表情让母亲更加紧张,看着一个个患者走进胃镜室之后出来的表情,我从母亲的脸上看到了恐惧,我的心里也开始怕起来,妹妹搀着母亲坐在凳子上,母亲微微靠在妹妹的肩上,显得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我坐不住了,想起了母亲这些年在农村种地供我和妹妹读书的不易,脑海里浮现了很多她和父亲的不容易。我跟妹妹和母亲说要出去转转,让妹妹陪着母亲。医院里,根本没有心思去听患者或家属在议论或呼喊着什么,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我没有抹去眼前的泪水,而是让它尽情宣泄出来,把我所有的担心和不舍都流淌出来,我从走廊的这头走到那头,眼泪没有停止过。我忽然想起,母亲马上就要做检查了,我擦了擦眼泪回去,看着妹妹在检查室门口等着。妹妹说母亲进去有一会儿了,医生不让家属跟着进去。我和妹妹只好在门口傻傻地等着,心里的担心都是一样的,我们不敢看对方的眼睛,都不想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泪水。我们不想母亲刚要过上好日子就要经受病魔的考验,就在这种担心和恐惧中等待,大约20分钟后,检查室的门开了,母亲慢慢从床上坐起,妹妹去扶母亲,我到医生那里取检查结果,看着胃镜化验结果上的一项项数据,我的担心和恐惧也一点点地退去——母亲患的胃炎和十二指肠溃疡,经过医生诊断给母亲开了一些药,并嘱咐母亲要注意饮食,平时多加锻炼,定期复查。母亲听了医生的建议后,脸色也好了很多,我和妹妹悬起来的心也算落地了。
如今,母亲依然没有痊愈,胃胀的老毛病还是时有时无。我多次四处打听,咨询一些知名医生,他们给我的建议就是注意饮食,适当用药,合理锻炼。母亲因为胃病的缘故,脾气比以前暴躁很多,有时会发一些小脾气。我和爱人知道母亲的发脾气的原因,在母亲发脾气的时候,我们没有顶撞过她,无论她说什么,我们都顺从她,希望她能慢慢地好起来。我经常上网去查找一些治疗胃病的有效方法,可网上的说法五花八门,难以相信。我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味药,能够治疗母亲胃里的痛,让母亲摆脱胃胀和胃痛的困扰。母亲太累了,为我操劳一生,我不忍心看她遭受病痛的骚扰。也许,我就是那味药,相信用我的耐心和孝心一定能医好母亲的胃。
执行总编马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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