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简介

姓名：饶武，湖北人。现居深圳，深圳市作协会员，著有长篇小说《野鸭滩》、《石头花开》。有文章发表各类期刊杂志、报纸。

夜泊（三）

莫高在区家屋前见到区芙蓉一时目不转睛，人站在那转不过弯，见到大姑娘在芙蓉花树摘花惊为花仙子。且不知芙蓉树正好十八岁与区芙蓉同龄。芙蓉开花从七月头一直开到十月尾。这棵芙蓉花树有些来历。区长河生下女儿不到一个月，他从五里坡枚三家门前大芙蓉树下生出来的一根小嫩枝连土带根的挖了回来。区长河手里捏着尺长芙蓉花芽一时犯难，看门前院子内没有多大空地，选了几处都觉得不妥。门前无地方可栽，这芙蓉花芽儿栽在哪儿好呢？选来选去眼光落在窗户前，最终选在离女儿睡觉房间不到十步临窗户前栽下。希望女儿如芙蓉花树一样易长易大，并为女儿取名芙蓉。

芙蓉树栽下三年就开了花，三岁大的女儿就知道花儿好看，把一朵芙蓉花插在头发上到处走。区长河看着女儿心在笑，三岁大点的人就晓得讲臭美，晓得戴朵花儿好看。转眼间十八岁的女儿和十八岁大的芙蓉花树一样艳丽。女儿房间是一房春色，简直和院前芙蓉花树一样。区芙蓉把她在黄昏时亲手采摘的芙蓉花装在一只竹篓里放在睡觉房间一角，房间里还放着晒干的干花，她打算把晒干了的芙蓉花用来装绣花枕头。

吃完晚饭天色已黑，区芙蓉一直看着莫秀才离她家而去。看见他回了三次头，爹爹不留秀才住宿。他今夜能去哪？我总觉得他好面熟，好像在那里见过他。他是个读书人外表很幽默，他说话时那种样子也挺好笑的。如果村里没人留他住宿他只能去村西那处晴阁楼，那里是一座大空屋。我心中老牵挂着他干什么？

莫秀才遇上了老妪区芙蓉没有看见，她根本看不见。莫秀才遇上的老妪就是引路神（路托）。老妪把他引到晴阁楼里去，那里有老妪他们事前约好的事，老妪得到不少好处，对方答应给她一付人的心肝肺。

区芙蓉点亮灯盏，闺女小房间明亮起来。脸上笑容外露。天差不多快黑的时候，我家门前来了个秀才，我正在摘芙蓉花。想起来了，我好像昨夜做了一个梦，我正在采芙蓉花时来了个读书人朝我笑。梦中见到的秀才就长他这个样。说来是应梦了。是我冲秀才笑还是秀才冲我笑，我看见秀才头上带个绣花鸳鸯绣巾，他那滑稽的样子很好笑。秀才笑时的那个样子好有意思，我从来没见过有男子是这么样对我笑的。怎么说呢！他这种笑叫人很难忘了。秀才直接来我家，在我家只讨一碗饭吃，我多为他盛了一碗。他说了多次不如说是哀求，他想今夜在我家借宿，爹爹说家里太窄为理由没留人家。秀才自我介绍叫莫高，广陵府人。是进京赶考过路咱家这里，并且讲了他在路上遇到的一些事。我们石头村从来没出过说书人，秀才读了书，秀才识得字，秀才一定有很多本事。

区长河睡了一觉醒来只见大女儿独坐在房间绣花包，低着头好像在沉思什么。叫声，“芙蓉，早点睡觉。”“我就睡了！”区长河看着女儿吹灭了灯盏上了床才放心。想起那个秀才为了进京赶考一路上也难，留你吃了晚饭已足够对得起你了。看他那个意思他还想赖在咱家不走。唉！我不留你住宿，你要晓得家窄人多实属住不下。大女儿生怕他没吃饱，给他添饭讲义气。几个女儿像楼梯档一样一个一个的蹭蹭长大了，儿女大了爹难做。

区芙蓉脱衣上床睡觉，睡到半夜做了个梦，梦见大红冠正在与一群狐狸斗殴，大红冠被几只狐狸联合走来咬得遍体鳞伤，一只翅膀也咬断了。她从梦中醒来，突然记起来了大红冠天黑时好像没有回家进鸡厩。她点亮灯盏去照看，果然鸡厩里不见了大红冠。她连忙走到父亲房间叫喊，“爹，大红冠没回家！”

区长河被女儿半夜叫声惊醒，擦了擦眼睛问，“大半夜的，你怎么还不睡呀？”“爹，我睡了一觉，睡着了做了个梦也就醒了！梦见大红冠被一群狐狸给咬了！我去鸡厩真的不见了大红冠！”“天黑了大红冠不晓得回家这叫犯傻，它没回来它又能去那里？”

“下午，我看到大红冠在晴阁楼那边。”

“女儿，你不用管它在那儿！睡觉！”“爹！我怕山狐狸下来把它吃了！”区芙蓉所说的大红冠是指莫高所见到的那只大公鸡。区长河小声说，“做梦是假的你也不晓得，我只怕小狐狸见到咱家大红冠还怕它！”“爹，我怕来了一群狐狸这该怎么办？”区长河说，“大红冠好象得了道法，有一次是我亲见所见，三只小狐狸见到大红冠个个落荒而逃。”

区芙蓉放心不下大红冠，“爹，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老看到不知从那里来跑来的狐狸，有时多得成阵成阵的，我还是去把小红冠找回来！”区长河语气严肃，“快半夜了，你去找什么找呀！”“我为大红冠操心。”“你这是叫操瞎心，要去你也不能一人去！”

区长河想了想说：“丢了也无非只是一只鸡，不是人，熄灯睡觉！”区长河心想我这个丫头她到底是怎么了，睡到半夜里，她怎么会突然想到大红冠？她是不是为了那个秀才？秀才私下对她说了什么，好像什么也没有说呀！我留秀才吃餐饭才眨巴眼的事，况且全在我眼皮底下。我不留秀才借宿，秀才能去那里，今夜他不就住在晴阁楼……这丫头人大了心如芙蓉花，我得睡醒事点。

僵尸李玉做了一次深呼吸，长长叹息，唉！地下阴凉潮湿，还是人间好啊！一年一度鬼门开，难得、难得。真想一口气把四周空气全都吸到肚里。记得当年我贵为天子，天天笙歌，日日美人细腰舞，推银盏换金杯的吃尽了天下山珍海味。我是天子这么做，想不到下面官吏个个效仿还尤过之。当我快死的时候才知道下面这些官吏们个个为了发家致富，贪赃枉法买官卖官行赌受赌，官府与老百姓抢夺资源。真不敢相信贪官为害到了官民相见如水似火有世代之仇。全是手下贪官害得我丢了江山。老百姓骂我李昏庸，遇事束手无策只晓得求神拜佛问鬼。骂我死后变僵尸。好了，中了老百姓口毒我成僵尸了。

李玉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我这脖子是怎么了？只道身子骨头硬连脖子也硬。用力过大骨架发出“卡卡”破碎声。李玉扬了扬灰青色鼻头，想把鼻子两片鼻甲子全都扩展开来呼吸。人生奇怪，千姿百态。变成僵尸的不是我李玉一个。

东西放在一处长久不用会变得呆木不灵活，鼻子好久没用来呼吸也是一样不灵活。两边鼻甲子怎么那么紧呢？僵尸鼻甲子一但扩展开来那种难看的样子真是一时找不到最合适地形容语言来描写。李玉鼻吼一但张大来两边鼻甲子就显得太夸张了，有点长得像非洲刚果金热带丛林中的吼猴鼻子。吼猴鼻头湿润，僵尸李玉鼻头上如干木头一样，如细麻丝一样的枯纹，尤以久旱的田野。田野少了雨水变得阡陌裂口密布。这些足以说明僵尸李玉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喝到新鲜人地血液，所以皮肤变得枯燥。

禾苗要雨露滋润，僵尸靠喝血维持。我长得丑难看只因为太久了没有得到新鲜人血液滋润而已。寡人略施一小计，这书生呆子就乖乖地送上门来！撞上门来的也好，送上门来的也好，自投罗网上来的也好。僵尸李玉一阵大笑，哈哈哈！笑时嘴巴太大度了，嘴角也裂得太开了，差点把下巴笑掉或者裂炸。

莫高急匆匆的赶了一天路，为的补回生病耽误两天损失，一心只想早日赶到京城，焉知塞翁失马祸兮福兮，结果慌不择路走进了黑砣岭。看来人算不如天算，好像一切全都在命中注定了一样，正赶上地狱门开之日。记得西边天空中的那一片遮掩了晚霞地黑云吗？这片黑方就是僵尸做的法术把太阳掩盖。

千年等一回，等你回来。然而，在这人海茫茫之中，又有多少个人恩怨夹杂在其中，又有了多恩恩怨怨只为了一个情未了。看来莫高是一路上急匆匆的赶来送死，僵尸早已闻到了血腥味，这美味可口地血腥味就在附近，这个并不陌生秀才就住在这间专为守墓人修造的地下屋子里。沧海桑田，守墓者如今不知何去了。

想到鲜血，僵尸王李玉马上精神起来，不停的甩手袖又连做几下扭头晃动身体复活身躯动作。旁边一群僵奴和主子想的一样，想着大口鲜血马上到嘴，个个兴奋得发狂。可以联想一下是慢慢品尝还是一口喝下全由他，应该慢慢来品尝才是。老子今夜在享受他的时候，所有的小子们都得给我走远点。

僵尸活在地府中不见天日，见天也是黑暗天。我李玉已经记不得了，太阳光已经离我远去了，我有多久了没见到阳光？阳光！阳光是什么样子？我好渴望啊！我曾经渴望阳光，然而没有喝到新鲜人血我能见阳光吗？见不得阳光，因为我们是一群只能行动的僵尸。

都说我们是一群行尸走肉，不会干活只会拿来主义。为什么说我们是行尸走肉，这是有原因的。看来这四个字有分量，不过也有点太那个了。不好意思，我当年贵为天子。老百姓可不是那么认为我是天子，骂我李昏庸，才联合起来造我的反。我想复活，老百姓嘴里头所说地行尸走肉就是僵尸，僵尸不会干活也不愿意干活，有吃现成的个个愿意当行尸走肉。阳光多么重要，好似庄稼地不能少雨露一样。僵尸想复活不能少鲜血，看来所有的道理都是一样。僵尸李玉见到鲜血就如久旱的庄稼地里的禾苗见了甘露一样。久旱的庄稼地裂开大口子吞得下一头大象，僵尸李玉张开僵尸大口吃得下一个活人。

李玉成了僵尸还认这个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官小官，捞到钱就是好官。僵尸不用劳动可以得到鲜血，一旦见到新鲜人血时僵尸本性马上复活，也是一样不顾生死活。僵尸是死的，僵尸还是活的？僵尸是死还是活很难定论，僵尸动得了的时候就是活的，僵尸动不了的时候就是一具死尸。看他们行动自如时，应该是活的。僵尸白天睡觉，夜深了出来。

僵尸李玉在计算有多久没喝到鲜血，应该有好久好久了！不只是我李玉饥渴，其他僵尸也是一样如饥似渴。看个个迫不及待，差点喜疯了的样子也好笑。一群僵奴嘴巴如含了油条一样，在乌里乌鸦的乌鸦鸦的乱叫不停，谁也听不懂他们到底在叫喊一些什么。僵奴心里明白，这点鲜血是轮不到他们头上来的，喝不到一口鲜血最多只吃吃被头头吃剩下来的人肉渣子罢了。僵奴只好采阴来补阳，阳间女子采不到怎么办？只能找狐狸变成的美人采一采这也是一种好办法。狐狸和僵尸的想法也是一样，想到这些僵尸也可以当着阳间男人用用，这叫双方互补，这也叫阴补阴来阳补阳。双方一拍即合。

李玉目光很毒暗叫一声，“可惜了，他不是处男！”站在红棺材里有点木纳的美人听清了李玉说话想笑，心想僵尸王李玉道法老道还挑嘴儿，赚这血还不是处男血。怎么说他曾也是南唐儿皇帝，身份还摆在那。

莫高觉得这一天加上这一夜幻觉不断，这个梦还是真的啊？他那双眼睛睁得特别大，看东西看得特别清。我是在鬼窝里也好，我是在地府里也好，我是在僵尸洞里也好，是死也好是活也好，看来一切得听天由命。世上那些最邪气的东西全都被我着见了，妖精，僵尸，狐仙，老巫婆。莫高在想仙界有天堂之门，传说大道之人、大德之人、慈善者可以去天堂。我若死了去得了天堂吗？冥界有十八层地狱之门专为小人、坏人、恶人准备的，这些坏人死了就得下到地狱里。我认为我没有做过恶，我死了绝对不会下地狱。

每年到了农历七月十三过上元节，也叫鬼节。从气象上来说天地转阴，有阳气下沉阴气上浮，所以有地狱之门洞开之说。从地狱之门打开地那一刻起，这些在地狱里时时刻刻都想跑到人世间来做祸的妖魔鬼怪，不趁这个大好机会出来还等何时。然而，全都想跑出来这不可能，因为洞门再大也会出现拥挤，守地狱洞门官也会暗中收取些银两好于行私。一个上元节跑出来的妖怪到底有多少无可数计。

莫高闻到满屋子全是生石灰味。用石灰用来葬坟，这些僵尸多是从坟地里爬出来的。流水不堵，僵尸不烂，僵芋不腐。这些带着石灰味的僵尸碌碌着眼，还在互相问候，你是来自于那个山头？你是来自那个洞府？什么山头，什么洞府，摆什么谱，算了也！不都是从装满了石灰坟孔里钻出来的。

莫高大开眼见，僵尸长成的样子还是各有千秋，有的面色发绿，有的面色发灰，有的面色发黑，多数发白。他看清了僵尸不是人也不是尸体，然而僵尸会走路也会说话，见了面会打招呼，但是，有些僵尸在个人形动上的姿态很怪异。变成僵尸的，活在人世间的时候，都是一些说一套再另行一套的人。要么另有原因，活在世上时有了个人情感中的恩怨还有没申报的仇恨。莫高记得吃了一种僵毛芋，煮熟了很硬，淡淡无味不粉。农家人多用来切成毛芋条。有一种鸟叫杜鹃，它把蛋下到黄莺巢里，让黄莺为它脬蛋。男人把种子传播到女人肚子里，然而出了门什么也不管，等女人肚子里孩子生下来并由女人抚养长大。莫高已把种子播撒了，种子已经生根发芽了，他应该不会忘记金秋是阿妹。

莫高觉得全身发冷，怎么回事？四下阴森森的，鬼影影的，怎么这么冷啊！这冷风是从那儿吹来的？仿佛四下到处都是妖魔鬼怪出现。看墙壁上裂纹也像是个鬼，发黑的墙头砖像是妖精的脑袋。莫高绝对没想到僵尸马上要吃人肉要喝人血，要吃的这个人就是他。这种可怕场面突然变得寂静起来，连墙根下蟋蟀“吱吱”的叫声也听得清清楚楚。越是这种寂静越是叫莫高心慌害怕起来，说明死亡离他越来越近。上元节到了，莫家人是不是正给祖宗烧纸钱化包袱。金秋这个时候是不是正站在月亮底下念叨，她在说再过一天就是七月十五了，匆匆忙忙扑京赶考的我莫高，他此时此刻不知身在何处何地？我想他，不知他是不是和我一样也在想念我，他想我了没有。

莫高在猜测这种静谧中含混了杀机，这种杀机马上到来，可能持续不了多久，也许这种静谧是受到了某一种孽力所致。莫高在默默数数字，大约清静几分钟。突然，不知什么东西丢到地上发出一声响，几十具僵尸像是受到惊吓一样，“叽叽喳喳”的乱叫一通。看来我想的是对的，僵尸要有所行动了。僵尸的来由有多种说法，普遍的一种说法是借尸还魂，说是人死了没来得及收尸，热尸借了动物如小猪小狗小猫的魂，这种僵尸就叫动物僵尸。再有一种僵尸就是人死了魂没离体入土没烂掉，结果在土地里吸收了足够阴气变成了僵尸。这种僵尸由灵魂在驱动看尸体。

僵尸排成队，如得到指挥官命令一样，张开双腿全朝一个方向扑来。莫高一时忘了害怕觉得很好玩，眼睛死死的盯着僵尸行动时的步伐和姿态，看僵尸走路，有蹦着走，有跳着走，有并脚并手一蹦一跳着走。有的生怕落后，想比其他僵尸蹦跳得更快一点。看来僵尸个个有了十足的信心，扑向莫高就可以饱食一餐。一想到殷红的鲜血，血液中的红细胞和白细胞，多糖蛋白质，一定会把莫高全身咬成几百个窟窿。

没有半点防备和心里抵抗能力地莫高只有束手无策，眼看小命休也，到时血流如注，吸得他一滴血也没有，最终只剩个皮包骨头。怎么会遇上这么多僵尸，就是有十个莫高也不够这群僵尸吸血。事与愿违，僵尸也会遇上绊脚石给绊住了。

这么多僵尸给绊住了不能前进，那滑稽的样子莫看切喜。假如一同朝我扑来，不用几秒钟必死无疑，此时此刻要说我不害怕死能有谁信。我莫高不只是胆颤心惊，而且怕死到了极点。我死了爹娘怎么办？我死了金秋怎么办？在万分惊恐之中首先要做的事就是一定要镇静下来，越想镇静越是难以镇静。这些僵尸若生成一副人面还好看，看到有的僵尸少了半边脸，有的少了鼻子，有的少了下巴，有的没有嘴唇只露出发焦的牙齿，有的只有半个下巴，有的只有半只耳朵。造成凶恶貌丑全是僵尸在睡死了的时候全是地下白蚂蚁给吃的，这种样子叫人看了毛骨悚然。

阴风惨烈，再怎么怕热的人也受不了这股阴气浸淫。僵尸乃在地府中过了百年乃千年之物，僵尸之阴气之重无可比如，僵尸路过那里，那里必是阴风惨淡，灯火无光，宝石失色，再好的宝石只要被僵尸戴过就变得分文不值。世上就有被僵尸戴过的宝石，因为颜色哑。有一股寒气直逼莫高，叫声透脊梁骨的冷，就如身在冰冷的地窖中。

在我死之前一定要看过明白弄过明白，我不能白白送死，白白送给僵尸吸血。区家人不义，区家人一定清楚这间屋子闹鬼，区家人不留宿，说明区家人见死不救。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人生会有那么多的迷惘，这些解不开谜一样的迷惘。为什么人死后不腐会变成僵尸？为什么僵尸会生成这种冷酷地模样子？为什么僵尸会长出两颗大獠牙？为什么还有那些狐狸个个能歌善舞，为什么狐狸个个都善于变化？狐狸为什么一变就变成大美女？当她变成了大美人时感觉一点也不害怕，还有了一种亲切感。真如古书上所说的一样，狐媚美丽狐美妩媚。古书上说狐狸有好狐也有坏狐，其中不乏有义狐。传说狐狸变成美人玉体弱不禁风，男人扶起软弱无骨，抚之肌肤滑如丝绸。

绊住这群吃人僵尸要喝人血的僵尸正是这一群狐狸变成的美媚，这些狐美人干了好事正和僵尸行欢作乐，绊住了僵尸急迫的行动。这种场景难得一见，能见到这种场景的人也不简单，不是在特种环境下就是在一个不平凡的地方，莫高一时觉得特有意思。

莫高觉得全身僵硬起来，连弹了几下食指头，想用食指头和中指头摩擦发出声音。平时能发出清脆响亮的响指也不响了。一切都被淹没了，我一定活不过今夜。爹啊！娘啊！还有我的金秋啊！我若是死了！你们都莫怪啊！想到这儿泪流满面。

这一天来在我身上所发生的这些事太不可思议了，从太阳没出生时起就赶路，一直赶到黑，两个字赶路，赶路。一路上惊心动魄的在赶路，原来是要赶到这个鬼地方来送死。看来这一切都有了定数，没得埋怨的，也没得后悔的，只有认命罢了。今夜必死无疑，不过，死也要死得个明明白白才是。

冤有头债有主，有冤必雪，欠债还钱。莫高连做梦也没想到，这一切与他在一千年前的一桩公案没有了结有关。守候在这里竟然有母僵尸与他有千年之恨，百年之怨。其中那些美女僵尸就是寻他而来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终于寻到他在眼前。美女僵尸要害他息命。美女僵尸为何要害他息命？其中必有因果关系。

因果、因果，种豆得豆，种瓜得瓜，种下仇恨你怪不得他。说来世上任何事都有一层因果关系。没有因也就没有果，有了因也就有了果。如一棵树不开花那有果。因为花朵开了，所以蜜蜂蝴蝶飞来了……果子也就长了。这个因也就是一块荒土地，若没有人去开垦播下种子也就长不出果子来……一张床就是因，男女同上了一张床就是果。因是男人，果是女人肚子里怀孕了，然而把孩子生出来了。

看来一切因果都得自负，福祸全自当。如果当你这辈子不负因果必遭来世因果报应。对于从天而降的是福就是福，是灾就是灾，这场灾祸对于莫高来说来得太快了，莫高不但没有想到，连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人要死之前总得吃饱饭，还得弄过明白才行，也得由人去想一想这死值不值得。看来世上会有很多的事不由得你去做思想准备，看来平时警惕性再高的人也防不过用心计来暗算他的人。诸不知，僵尸不光吸人血，女僵尸的冷艳还要采他阳气才能延续下去。

淡淡的一丝红雾，漫漫在空中散开来，如一场梦境霎时间消逝，侍女搭着她的手，她抬腿缓步从红棺里走了下来。莫高一直盯着她的脸和她的身段看。她是仙女，她一身虹裳，然而她分明是从红棺材里走出来的，她出来时红棺材还在冒着红色烟雾。

仙女怎能从棺材里出来，仙女应该从天上伴随着祥云飘逸而来。不是鬼就是僵尸，她样子生得那么好看，分明不像是死人。不对，她不是死人也就是鬼变的，鬼变的也不像是。人也不是，鬼也不是，她究竟是什么？啊！她就是僵尸！她就是复活了的僵尸？然而，那一大群全都是复活了僵尸，僵尸复活不对，应是死人复活才是？

死人复活就是鬼，其他不用说了全都是鬼变成僵尸，要么全是狐狸。只有她怎能与僵尸和狐狸连扯在一起？她分明是一个超级大美人，她是凤凰栖在梧桐树上正受到百鸟朝拜。看起来她年不过二十，正是青春年华，如花朵儿一样。

然而，实实在在的她已经有了一千岁，应该叫她超级老太太才是。老太太，你怎能把她往一千岁头上去想，她美丽得无法去比。她名叫王惠平。如果不是看到她走路姿势有点僵硬，你怎能确定她就是一具血管里流淌着蓝色血液，身躯冰凉冰凉的仅仅能活动地僵尸。她应该是起级美人才对。看这种美人美到心，美到骨质里。只能说她是由一块洁白无瑕的美玉雕刻而成的玉件罢了。

在没死之前我得好好品头一下又何而不可，僵尸会有灵魂吗？她应该没有了灵魂。她有没有思想？她应该有思想。她会考虑吗？也许她会善解人意。僵尸，僵尸是不是传说中不喜欢搞运动的人。莫高看其他僵尸嘴巴里乌鸦、乌鸦的听不懂在说些什么，只有王惠平说话声他听得清清楚楚。她看到狐狸变成了美媚正与李玉僵奴在戏尾，叫声，“下贱！”正因为有了这些下贱，才缓慢了这些僵尸对莫高的冲刺。

王惠平问，“人来了吗？”“来了！”王惠平环视四周，“人在那？”“躺在哪个角落里那个就是！”王惠平哈哈大笑一阵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今夜与一群僵尸同在一座屋子里，四下阴森森的，这种恐惧感无法形容。莫高因害怕造成血管如井喷，精神上已经恐怖到极点。从地下冒出来的个个是僵尸，女僵尸面色与石灰一样灰白，形体上如同一个模范铸造出来地一样。这间空荡荡的屋子里那里还有人气，要说这人气不就是莫高一个。人身上流淌着热血，没得道的僵尸身体里没有了血液。传说僵尸与狐狸通性为交，变性为合。叫苟合。其原因很简单，他们都是阴世间里最阴阴的货色。狐狸性骚，僵尸骨硬，所以双方一拍即合，就达成了行尸走肉。

莫高眼前的这些就是一场惊世骇俗的行尸走肉僵狐淫乱……

王惠平已经看见了莫高，看见他孤零零的躺在一堆乱草上，倦缩着身躯将一床半旧的青色床单蒙住了半面脸，手里捏着一方绣花手帕。不用说这方绣花手帕就是那个叫金秋的女孩子送给他的，他手里捏着这方手帕说明他心中在想着她。你这个王八儿，你有种！我终于找到你了！看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叹息一声，我为了你，唉！我寻你一千年，前些天，我听说你又与邻居女子金秋好上了，你又在人家面前花言巧语许下了不该许的诺言。

悲惨啊！伤心啊！今夜来了那么多要吃掉你的……你前世到底欠了他人多少？有个数吗？你一定回答不了。如今是万年旧怨没忘，又添千年新恨。看来他今日是落难之人啊！王惠平顿生了怜悯之心，当她看到他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看他看得目瞪口呆的样子……王惠平心乱起来。这就是女人柔肠寡断的一面，千年不变，万年不改。

王惠平怎知这一千年，莫高已经转世轮回了三十次，平均寿数不过三十六。住在天上活神仙一日等于人间百年，住在山里无事浩然地神仙一日等于人间一年。躲在地府里鬼魅僵尸一日等于人间一季，千年在地府中也就几十年。

这些僵奴与狐精全都乱成一团，僵奴放下快活不做个个想要把这个穷书生身上的鲜血当成当今世上最最滋补地宝贝。况且又是个年轻又有学问的秀才，这血难得啊！难得！特别是千年僵奴在地府中沉沦得太久，个个想复活……

利益面前见廉耻，好处面前看品德。你看这些僵尸那有廉耻之心，为了得到秀才身上鲜血，就想立即抛掉刚才还在叫我爱你，爱你就如老鼠爱大米，怀抱中的美女狐媚不顾。可是有一关卡住了僵尸自由，什么叫进关容易出关难，僵尸已经领略到了。狐媚水口太窄，就如公狗发情时与母狗连挂在一起时的道理是一样，僵尸想要断开这种关系，一时休想。一时断绝不开怎么办？僵尸着急，美女，你放手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不能再等了，这人的鲜血量有限。狐媚大叫，你重血轻友不地道！美女，我求求你好不好！僵奴想即时得到莫高身上鲜血，恨不能拿来一把快刀，老子一刀斩断孽根了事。

狐媚大声对僵奴说，“你们见过蛇吗？”僵奴回答，“见过！”狐狸美女又问，“见过蛇进洞吗？”僵奴回答，见过蛇进洞，有僵奴说没见过。狐媚说，“僵蛇进洞时乌哧遛遛的一下子就钻进去了，进洞那个好容易，若想抓住僵蛇的尾巴从洞中给拨出来就困难了。”怎么办？僵奴自有办法，只好连拖带扯的拖着狐媚……

看这些大傻瓜，狐是犬科怎能与之。王惠平看到这么有趣的一幕捂住脸想笑，很难忍住不笑，不笑也不是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僵尸魔头李玉看到这么一扭一扯的场面也觉得好玩，一个要前进一个要拽着往后退，真是闹得丑态百出，李玉忍不住大声笑。

僵奴裂开了大嘴巴，露出上下两对僵尸尖牙，个个向莫高扑来。眼看莫秀才危在旦夕，这么多僵奴一旦上前一尸一口，必将把莫高身体咬出几百几十个窟窿才是。

王惠平心乱了，他当初应该是一分真情，有些事我可以原谅他。为了确定下来这个躲在角落是的人是不是某某人，我必得近前细看。我一定要看仔细了才行，千万不能把事情搞错了。当她见到读书人莫高时心中波澜壮阔，胸房跌宕起伏不定。一千年不见，今日见了还是当年那个旧模样。王惠平大叫一声，“莫郎，真是你呀？”

莫高正在问自已，我莫高是生是死就在于这一刻了。突然，他听到这个说有多漂亮就有多漂亮的女人在叫他莫郎。真是你呀而大吃一惊，便问，“你认识我？”“难道你不认得是我吗？我是王惠平！”莫高擦了擦眼睛，我得再看仔细一点，已经站在我面前的女人，应该是素不相识。她叫我莫郎。她是人，她是一美人，不过，她一定是认错了人。我这是在阴遭地府还是在一处仙境里？我记起来了，她是从红棺材里走出来么，她不是活人，她竟然是一具僵尸。天啦！我真的遇见鬼了！

王惠平看到一群男僵奴冲着莫高“哇哇”地乱叫一气，看样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吃掉莫高。王惠平爱恨交加，一股说不出的情感涌上心头。我本是一路寻他而来，我借尸还魂为的是想找他讨得一个说法，我掩日偷换天黑不怕触犯天条。如果按当时气在头上，我恨不得一口先吃了他。如今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想起千年前的一场心愿，还有他对我发下的山盟海誓。这个责任到底是他的还是他父亲的。我一定要问他一个清清楚楚才行。难难难！我不吃他，那么僵奴要吃他。首先我要做的，一定要保护好莫高不会受到其他僵尸伤害。等有机会我再问他一个清楚。王惠平也有她的一帮僵尸随从，个个听从王惠平的。

为了利益，眼看一场僵尸内斗就要发生，就看男僵尸和女僵尸各方的实力。还有双方行动速度，就要看谁最先下手，谁的来得最快。僵尸是怎么走路大家应该都没见过，僵尸怎么跑步更没见过。到了这个时候，莫高想起了家乡人最喜欢用来调侃他人的话头，话说有一个女人平时嘴巴里话儿太多了，话语之间伤了他人。就有人前来找她丈夫评论，她丈夫回答这种事你叫我有何办法。来人对她丈夫说，我教你一个好办法，你只要记得每天夜里往她嘴里塞一条黄瓜进去，保证叫她今后有再多的话也不会乱说。你的意思是说我老婆欠……你难道听不懂吗？不是欠……难道是欠死！

这十几具男僵尸想走快点，可惜横竖拖拉一条狐媚同行，想行动快点就是快不起来。僵尸急得不行，骂声这吊娘的骚货，你这骚货不开口，我怎么也弄不掉，是你死骚才耽误了我的大好事。

僵奴在幻想着秀才身上鲜血的味道一定好喝极了，喝完血还有一身皮肉，这身肉应该不差于唐僧身上肉。吃一口唐僧肉可以成仙，喝一口莫秀才身上鲜血可以僵尸复活。这意义上全都是一样。唐僧肉吃不到，秀才血喝一口也不错。想要复活，就得靠了这个莫秀才。僵奴个个心急想喝到秀才身上血，看来全是这些狐狸美媚在拖住了僵奴的行动速度。

莫高若能活下来，应该感谢狐媚她们救了他莫高才真，是她们耽搁了僵尸想吸到秀才身上鲜血的宝贵时间。僵尸想要复活也是真，为了得到一口鲜血用来复活自己，只好用自己獠牙狠心咬断自己的僵根。咬断僵根不痛是假，咬断僵根时喷出了一些淡绿色血液。宁可复活做一个下世的太监，也不愿意世代当僵尸。

金秋这些天来老在做同样一个梦，先是梦见肚子里有个孩子对她说话，到底说了一些什么她全都不记得。突然孩子叫她妈妈，并且问她爹去了哪？她对孩子说你爹去了京城，你爹正在去京城的路上。你爹说要折桂。我打算在屋前栽棵桂树。

一会儿梦见她和莫高在一起，走在一条陌生路上，突然大雪纷飞，莫高说冷，她就把她绣的花腰巾解下来给他保暖。一会儿莫高说带她去京城见皇帝，说是皇上点他头名状元。走着走着，雪越下越，想找一个地方躲雪，看看四下那有房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地方，刚钻进屋子里，明明屋上有瓦片，一阵风吹来屋上瓦片全都下见了。屋中间有个洞，莫高一不小心掉进冰窟窿里。

莫高掉到冰窟窿里爬也爬不上来，金秋干着急，金秋义无反顾，金秋义不容辞……

僵尸在伤残自己，莫高看了觉得他们这么作贱很好笑。看来人生在世只要在利益面前都会表现一样，然而人死了变成了僵尸也是这样。他想起乡人莫见怪喜爱一壶茶，特别喜欢三月碧螺春茶。他一边喝茶，一边讲茶道讲茶文化，一讲就讲个没完没了。还要点黄纸枚火吸烟，吸几口烟过足了烟瘾后长缓一口气，讲些僵尸和笑话给大家听。

小孩听到僵尸吃人都害怕，听几句都跑了只剩下几个大人。那天莫见怪正在讲是僵尸勾引狐狸还是狐狸勾引僵尸正在那个时一时无了下文，说僵尸婆要来找僵尸公，当她看到僵尸公正在与狐狸精做那个……僵尸婆二话不说找根一丈长竹篙子来打，打得狐狸精一蹦一跳就是离不开僵尸公……听得大家捧腹大笑。

他说我是个书呆子，书呆子只晓得读书其他的一概不知。“莫高，我可以问你一个很普通的常识吗？”“什么常识？”“春天乡郊野外发生的一幕情景？”“莫见怪，你说的是什么情景？”莫见怪大声笑，“你有没有看到发情的公狗在与母狗在一起？”莫高大笑，“茄！连三岁孩童也见过。”莫见怪说：“所以说，僵尸公拖着狐狸拉拉扯扯的，他们这种样子就如公狗和母狗没大多区别。”

莫见怪讲的故事就出现在莫高眼前。莫见怪他是不是早前就见过僵尸？我今夜真的见僵尸了。天下真会有这种事，我只当莫见怪讲笑，想不到真有发生。

当莫高看到一群妖魔鬼怪个个朝他扑来，吓得他连忙躲进床单下，把绣花手帕包在青头巾上。想用一张床单和绣花手帕来救命样子滑稽又好笑。

王惠平见他躲在床单里全身颤抖不己，可怜之心尤然而生。软弱者值得同情，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是属可怜。叫一声我的莫郎，你不要害怕。莫高叫声今夜小命休也！今夜是死是活就看老天爷了！老天爷对他说，我也无法保证。

空气中充满着混浊地气体，石灰味，腐烂朽木味。有一阵香味直朝莫高扑来，原来是王惠平身上佩戴了八个小香襄，前四个贴在小腹上，后四个挂在屁股尖上。有千年不散的奇南香，还有昆仑山上灵芝，印度薰衣草，东海珍珠粉，用红宝石砚磨调和成的胭脂香味。说来有她这一身香本是满屋生香才是，然而这种香味掩盖不了男僵尸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闻了就叫人作呕的腐朽木头加上肉尸臭味。

僵尸离莫高近在咫尺，僵尸獠牙过寸，个个蠢蠢欲动，还有和鹰爪一样的尖指甲全都亮在那。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僵尸王惠平一把将莫高护在怀抱里，叫声，“莫郎，有我王惠平在此，你不要害怕，谁也不敢来拿你怎样。”

见到此情此景，僵尸王李玉气得大叫，“女人永远就是女人，看来天下最毒莫过于妇人心这句话有假。必须得更正改了过来才是。寻仇一千年的结果竟然是这样，气死我也。看来妇人柔肠似水没假，妇人好色才是真。”

千年爱一回，等你到今天。爱！爱！爱！就是为了爱。莫高只觉得四下徒然空虚，有一股凉飕飕的冷风朝他袭来，这股冷风太冷了，冷得他牙齿上下打噤，“啊咖！”打了一个大喷嚏。这冷风就是从女僵尸身上传来。分明是一块千年无价冰玉，一尊万年练成冰砖。自认为胆大的莫高，当下情景既惊又怕。

王惠平忘记了自己是僵尸，她紧紧地搂住热于炭火的莫高，就这一搂，万年恨已消，千年旧情又萌芽复发。声声叫冤家，你叫我王惠平如何是好。

莫高感觉火焰快要熄灭了，仿佛置身在寒冷的冬天里，再大火炬也存受不了，仿佛整个身躯被一堆大冰块所围住。

一时香味扑鼻，一时尸腐臭味袭来。我莫高闻到了香味，然而又是僵尸腐朽，叫人难以甄别。不过这股奇怪的味道多变幻，人若有缘闻到了这种一时无法形容的味道，也说明了他这一生必有阴阳相隔间地造化，闻了这种味道是福还是祸暂且不好说。归总一下，这种味道只有女人身上才有。我喜欢乳香味，不喜欢烧肉味。

她口口声声把我冤家叫，她说她是我家娘子，她的意思很明白不过，要我和她行夫妻之事。还要在众神还是众鬼面前，应该就是僵尸，和莫见怪所说的是一样就是僵尸。在我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怪我夜泊乱撞，结果撞到了鬼村来。看来这个村里人全都是鬼怪变的，他们给我吃的东西一定也是鬼食。

或者不是鬼村，或者是芙蓉花树下采芙蓉花的区家小娘子他们。但愿是她们在演戏给我看，她就是芙蓉花下采芙蓉的区家小女子。他们为什么要演这种戏给我看？想想她不是芙蓉花下区家小娘子。怪哉，我这是在那里？我是不是到了阴遭地府中？王惠平是谁？明明听到女僵尸几次喊我名字：“莫郎，有我王惠平在此，你休要害怕！”

我晕了，我这一天全在晕晕沉沉中度过，我这是怎么了。我想想他们应该就是芙蓉花下区家的小娘子的姐妹们。事实上告诉我他们绝对不是芙蓉花下的小娘子，他们是一群美女僵尸，还有一群狐狸变化成的美女。

我是在做梦啊！莫高用指甲掐了上嘴唇一下，感觉很痛。不是梦，我应该活着。不是梦莫高又惊又怕，回想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好像一环扣一环提前安排好了一样。特别是昨天下午投宿的事记忆犹新。我为了赶急本想多走十里路，结果遭到此般光景。我这是夜泊在僵尸村，也就是鬼怪僵尸狐狸窝里。莫高，你一定要挺住，还要挺拔才行，一定要战胜这些是人也好，是妖也好，是狐狸也好，是僵尸也好。你就看到他们个个是美女，要战胜她，打败她。她是僵尸，她自称她是王惠平。我且就把她当成芙蓉花下的区家女娘子好了，想到她就是芙蓉花下的区家女娘子搂着我。她可以护住我不受它方来欺凌和伤害，我就把她当成救命稻草抓住不放也好。事到临头，莫高还有这么超级幻想中的那么美好的想象力。不悔他就是莫高。叫声，“娘子，我爱你！”挺住，要坚韧不拔……看来这种方法屡次管用。

你认为母僵尸要安什么好心肠，叫声莫郎是有原因的。用王惠平地话说，前世一千年也叫前世，王惠平与莫高有一段个人恩怨，这件事具体时间发生在一千年前。是孰是非这件事已经过了一千年，谁也说不清这场恩怨的因果关系。她是来报恩还是来报仇，暂时谁也搞不清。

想要弄清原因，必得去找阎罗王，去人世缘由档案司查人世缘由档案，人世缘由档案上必定会写得清楚明白。经过阎罗王同意，判曹打开了尘封一千一百六十五年前的阎罗王府库存档案中的人世缘由档案原件，终于找到了尘封的人世缘由档案。翻开一千一百一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页，白纸黑字上写得明白不过。在一千一百六十五年前的莫高很有来头，他全家人是公务员。他是南唐一大臣儿子，王惠平只是民间普通小富家小姐。

莫高在一千年也叫他今天这个名字，莫高少年风流倜傥，家中又有钱又有势。有一天他偶然与王惠平相识。惊王惠平貌似天仙，心中顿生爱意，就想把她弄到手。在官宦人家的眼中，那些小富人家最多只算得上是个小暴发户。王惠平的爹娘也劝说王惠平不要和官宦人家有来往，王惠平没有听她爹娘的话。在莫高眼中，王惠平长得简直太美了，她就是如传说中的仙女下凡来。

人贵有自知自明，后来王惠平也怕高攀不上意欲与之拒绝来往。莫高才不干，莫高拼命的追她，花言巧语说了几屋，他骗她说官宦人家和老百姓人家一样最重情重义，我为了你宁可丢弃所谓的官宦家门。意思公务员不干。他骗了王惠平的感情。山盟海誓下，他指天发誓说，我莫高爱王惠平到天荒到地老，海枯石烂了也不变心。

王惠平看着莫高两片薄嘴唇上下扇动，他在王惠平面前许下了多少誓言，最经典的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心肝，你是我的瓜。我手里拌着玫瑰，嘴里吃着甜蜜蜜的瓜。王惠平被他花言巧语所惑，一度认为他是真情对她的，所以为之而所心动，骗得她好苦好惨。骗了王惠平女儿真身，而且身怀了三甲后不管。

连管人世缘由档案司马头司长也很生气，“这个莫高真坏！”

这莫家人不管她还不说，莫家还要加害于她，并且诬蔑王惠平很多不是。莫家人到处说王惠平在平时就与外人有来往有染指不守妇道。朝廷知道了，也有人出来说句公道话，然而多数官官相互。在大老爷们眼中一个小小老百姓在他们眼中最多只当只小蚂蚁，意在得到朝廷下旨法办王家人。

王惠平肚子里胎儿已死在腹中，更多的闲言碎语向她袭来，她活活的快要被冤死了。腹内死胎生下的当天她就血崩死了，死后尸体如活人一般久久的带着微笑。

王惠平爹娘抚儿尸体痛不欲生，我当初劝儿儿不听爹娘的话，官宦人家如老虎吃人不吐骨头你就是不信。只怪我儿不懂世事，我儿好苦命。王惠平埋葬后尸体不化成了僵尸。王惠平的事，感动了好多人。当年一位侠客只因认识她，莫家人就诬陷她与侠客有了染指，侠客要为她打抱不平，一定要为王惠平讨回公道。

侠客杀死了莫家一个佣人，莫家报官。官府立即下令揖拿侠客，侠客逃到大山里躲藏在一山洞里。后来侠客斗不过莫家，官府定他伦乱有罪，奸淫良家妇女罪不当赦，况且犯有人命。侠客全家人被莫家人害死。侠客躲在山洞里被活活的饿死。人死了阳间的事该了结，在阳间官府有些事弄不明白，可是在阴间里知道得一清二楚。阎罗王念他侠义，就封他为冥府执事，管理地府十八城僵尸，故名，僵尸大执事。

后来成了僵尸大执事的侠客被南唐王李玉大僵尸魔头所收。这个李玉在世上时年年向阎罗王献金，李玉死后阎罗王奏明天帝，封李玉地府界南候王。李玉收了侠客，侠客食双禄，也就成了李玉麾下一员大将。侠客讨好李玉，就把王惠平介绍给李玉，李玉见了王惠平很喜欢，说他当年就有所闻，江南有美人生在南溪边浣纱，貌似西施名叫王惠平。活着没机会相见，死了得相会也不错。所以王惠平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李玉的一位僵尸妃子。

李玉当年还强霸了天下三十六名绝色美女，想不到还没来得及享用天下大乱。李玉活生生的把三十六位大美人藏在一座大山洞里，他本想等待天下稳固了以后他再去接他们回宫。李玉曾在雷峰塔下起誓，佛祖保佑，我一定要接回我那三十六位大美人。直到南唐灭亡，李玉美梦难圆，再也没有人去管这三十六位身居洞府中的绝色美人，也没有人去问津这三十六名绝代佳丽了。直到李玉快要死时，他还念念不忘他故园琼楼玉树和美人。

管人世缘由档案司马头司长做了以下点评：人好与人坏，人恶与人善不用他嘴里说，全凭他平时所作所为的这些是可以看得到，欺骗良心的人必须会遭到因果报应。阳间历史上几百年改朝换代一次，这种故事在不断地上演，曾经为官是王爷府上客人，转眼落为民间农夫的大有人在。曾为官府上贵宾客，隔夜就是街下囚徒的也不少。红极一时，不等于红一辈子，红极一代人，不等于代代都红。还是凡间人一句俗话说得好，鲜花再红，红不了一百天；人再富，也富不过三代。有人活过一百岁，没有人活过二百年。

阎罗王生死簿上记得清清楚楚。

大错，没大于大过；大过，莫大于错。小错，可以转头；大过，回头已晚无可续补。这件事发生在一千年前，然而王惠平还感感在心。发生在千年的事，论说莫高转世轮回了几十次，真是一世为恶，万劫难复。

管人世缘由档案司马头司长还做了调查后，得出。“没有万万年，更没有万万代。”判曹问：“莫秀才坏不坏？”马头司长说：“怎么说呢？这是历史上遗留下来的千年事情，况且证据只是凭空杜撰的，非与是非，谁也说得清。”判曹说：“如果在我身边出现了像莫高这种坏人，怎么办？”“他一会落到水里淹死，他若不落到水是淹死二也不得好死。”

判曹说：“善恶报应就在眼面前。”马头司长说：“莫家害死了王惠平和侠士全家，莫家人理当得报应，断子绝孙才是因果。”判曹说：“但是，莫家人也有不少惊人的善举，饥荒之年施粥救过穷人，还用了一缽小米粥救活了几只公鸡。”

王惠平把莫高搂在怀里有一股热流直袭她全身，望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就是这张脸，永远还是那张帅气的脸。她抚摸着莫高的脸，我爱你你知道吗！感觉他脸上肌肉也差不多僵硬了。她嘴唇对着他耳边轻轻问，“冤家！你记得我吗？”

莫高感觉是一块冰贴在耳朵边，看着她的脸摇头。“我真的不认识你！你是谁？”“我是你王惠平，你也不认识了！”“王惠平！”“哦！”王惠平还沉浸于当年做女孩子时的一面，对他有爱，对他有恨，爱恨在一身。要说恨，恨不能即时一口吃了他。爱，她曾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只要你对我说一句对不起，我会原谅你所有的一切。

莫高真想从她怀抱中挣脱。我不认识什么王惠平，你身上冰凉凉的一定不是人，我亲眼见你从红棺材里出来，跟着你的一群随从都不是人，你们都是鬼变的，你是鬼变成了美女来骗我。我不是在做梦，我是醒的，我莫高是自投罗网，要死要活今天舍得了。

莫高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这个地方正好是南王当年的行宫。这些男女僵尸在此等候他多时。莫高的行程只有僵尸大执事的侠客知道，是他去偷了拆挂楼文昌星贵人的行程路线。因果必有报应，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看来她没有恶意，管她从何方来的，来一个就对付她一个，况且我有文昌星护身不怕鬼也不怕怪，天不怕地不怕。似梦非醒，似假又亦真。看僵尸群舞，看僵尸与狐狸美媚搞起了群体……那种场景叫他终生难忘。莫高看清了这些女僵尸的样子长得都好看，只要不张开嘴巴个个都是美女形，一但张开嘴巴露出两颗獠来牙那副狰狞的样子就有点可怕。

王惠平紧贴着他，如一个在雪地中冻僵了的女子紧贴在男人怀里，脸贴在他脸上了。除了冰冷……莫高看到王惠平身上衣服一件一件脱了下来，如一尊美玉光得亮眼。若不是有隆冬的冰冷，错将春风得意，红花帐下一刻值千金。莫高终于看清了僵尸王惠平有一对僵尸獠牙，獠牙很长，长过了其他女僵尸的獠牙。而且牙尖很锋利，锋尖闪着珐琅白光。哎唷！她绝对不是芙蓉树下采芙蓉花的小娘子。她是僵尸！她不是人！她要是一口咬下来我该怎么得了！要死要活要煮要剐，全由她去也。

半晕半醒中的莫高一不做二不休，劫财无财，劫色秀身子骨倒是有一把，挺拔起来也能挺得住。被动还不如主动，看谁厉害过谁。莫高半闭着双眼有意思还是无意思的双手朝她身上乱摸起来……就这一闭眼间乱摸了一气，这一摸不要紧……莫高身体发热，这种热量对于僵尸来讲就是一把火……王惠平感觉到有一种特殊地温暖，这种温暖她没有忘记，她已经淡忘了很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享受……王惠平闭上美丽的大眼睛……

莫高觉得寒风中夹带着一股更冷的寒气阵阵逼来，如湖中冷水浇透五脏六腑。他想一把将她推开，然而他被一条大蟒蛇紧紧的缠住……

僵尸有多种颜色，吃人的五脏六腑。石灰白喜欢吃心，青灰白喜欢吃肺，白玉白喜欢吃肺，还有灰中灰专爱吃胃，灰中灰黑吃大肠。男僵尸多是青灰白喜欢吃屁股，灰中灰黑吃头发。女僵尸多是石灰白喜欢吃厚脸皮，只有僵尸王惠平才是白玉白。最难看的是面如绿苔僵尸，好像脸上绿苔永远刮不掉。一群僵尸画着黑眼圈，像一群野狼一样围绕着莫高转，嘴里在不停叫喊，“哇噻，哇噻，要吃！哇噻，哇噻，分了吃！”

有吃的，有喝的，鲜活鲜嫩的唐僧肉就在眼前。唐僧身边有三个有本事的徒弟，而这个唐僧肉已经摆在桌面上。僵尸那有不想多吃一口的道理，只生怕落后了没吃上。所有的僵尸全都张开大嘴巴，露出可怕的獠牙。如一群非洲饿狮围着一头惊慌失措地小鹿，小鹿很快被撕成无数碎块。

僵尸看好了自己喜爱吃的那个部位，打算趁女主子精力不注意时一同向莫高扑来，吃肉的打算把莫高撕成若干小块分了吃，啃骨头的落在后面捡剩下来的。为了想吃到莫高身上肉最好喝到血，僵尸自断孽债。自断下来的孽债也不管狐美人的死活，狐狸变成的美人只好自己承担留在她肚脐下的孽债。前面说过，僵尸吃了莫高身上肉和血就可以复活，所以宁可当个阉佬，自断其孽债也划得来。所以说僵尸这么做了并不傻。

一时稀里糊涂又一时清醒的莫高好像在半天云中，见到这么多张丑陋的脸，长着獠牙地大嘴巴向他扑来的僵尸，再不是出一身臭汗那么简单，他已经被吓得半晕半死。王惠平面对得了那么多的僵尸吗？莫高是好是歹一时还分不清楚。母僵尸样子长得好看一些也不是什么好鸟，不但要吸干人血，还要榨取人的精血。母僵尸先一步是榨取人的精血，等精血榨得差不多了再来吸取人的鲜血。

莫高身上衣服被一阵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阴风给一件件剥离带走，他形色慌乱地连忙捂住下身……祈祷，“天灵灵，地灵灵，文昌贵人快点下凡尘。”莫高心怀一丝理念，希望文昌大帝快点前来护佑。

一群母僵尸帮了莫高大忙，母僵尸挡住了男僵尸的兽性。母僵尸把莫高和王惠平紧紧的围绕在中心，不让其他僵尸靠近。王惠平脱去玉带锦缎，天蚕丝衣……莫高只能被动。莫高觉得身体快被抽空，大叫一声，“不好！”一场过去了一千年的旧梦从演，王惠平爱怜的舔着莫高的脸，从头到颈一直往身下舔，舔到胸脯再延续往下舔……“冤家，你知道吗？我为了你，我苦苦的寻找了一千年。”

莫高闭上眼道，“我不知道，我没听说过世上有人会活过了一千年，能活一千年的除了神仙。我想能活了一千年的人绝对一定不是人。小姐，我年方不过二十三岁。”王惠平骑在上位……其它母僵尸跳起了欢快的僵尸舞……

莫高相信这种传说：人要是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也就是说到了生命最关键时候，必有三个神灵一同出现，再少也有一个神灵前来护佑。是那三种神灵呢？一是家神，二是屋神，三是门神。读书人还多了一个神灵，那就是天上星座下凡来的文昌星和华盖星。大贵人还有金龙护身。大贵人一生遇到难多也不怕，到了关键就会有人前来救驾。文昌星和华盖星已看到了。笑说：“好了！让他们先了结一千年的恩怨。”

王惠平爱与恨交加在一起，我本有恨，恨不得一口吃下你，恨不能叫你即时去死。我本多情，情到深处我又情不自禁的爱你，这种爱爱到骨髓里。我本是一路追你而来，我来追你这个冤家，我本是为了讨清一笔血债。然而，不知为何一见到你就旧情复发，心中很乱。她本想吸干他的精液后，再吸走他身上鲜血让他就此完命了事，要么和她一同做僵尸去。看来人活着才最有价值，人死了也不想即时将尸身腐烂，宁可做僵尸，做了僵尸就想复活。莫高被她骑在身下，他是马，她感觉他身体一大节热火朝天……我要让他好好的活着，以后再慢慢地吸他精血，这种快乐的事常常有之。

他今天被我骑，与他当年骑我有了天壤之别。这就是复仇的火焰，这就是轮回。她好像听到了从天上传来的声音，“休要过多造次，他这一次身带文昌贵人，天与他一次机会也是与你一次机会。”

一群僵奴在叫喊，甲说，“吃了他！”乙说，“吃之前，先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丙说，“看他心是不是黑的！”僵尸丁说，“再把黑心一口、一口的吃掉！如果他身上肉硬塞喉咙也不怕，最多喝一口冷水一起咽下。”

吃了他。王惠平心乱已久。等你一千年，西湖水也没干。等你一千年，我成了僵尸，你还是当年的哪一张英俊地脸。等了你一千年，旧恨依在，新愁又添。等你一千年，我到底为了哪般。等你一千年，看你淹淹一息样子好可怜。王惠平收起罗裙扎紧玉腰带望着昏迷不醒的莫高，所有的报复只有一闪念。她犹豫了。旧情复发有恩难忘，爱恨不是一人错，错在当年不该认识侠客，是侠客的一次偶然出现应有错在先。

区芙蓉在三更提着灯笼出来找大公鸡。一路上在喊，“大红冠，你在那儿！”区长河见女儿出了门就紧跟在她身后，他怕女儿出事。看到女儿直奔晴阁楼，我这女儿疯了心，那个秀才今夜不就住在晴阁楼那坐破屋子里。

王惠平意俗离去，我成了僵尸，意不在同类。走了三步回头停下来。“冤家，都说冤有头债有主。当我看到你昏昏欲睡中的那一副可怜样子，你叫我如何是好？我真的下不了这个狠手，我只要点下头你必死无疑。难难难！你好自为之吧！”

王惠平手一招，一阵阴风就把抛向一边的莫高身上衣服吹来，并将为他穿上。世人都说善人死后会变成厉鬼，恶人死后，恰恰相反要变成善鬼。王惠平虽然变成了僵尸，但是她和大侠客死后变成了恶鬼僵尸是截然不同。

传说有两种精怪最怕大公鸡，一是蜈蚣精、二是蝎子精。实际上真正怕大公鸡的是僵尸，还有幽灵鬼、小鬼、押运鬼。大公鸡金爪铁嘴，僵尸最怕大公鸡啄他身上肉，僵尸肉腐啄一下就少一块，啄三下就少一片。再连啄几下，就只剩下骨头和空架子。

然而大公鸡的天敌是狗和狐狸，大公鸡斗不过老狐狸，所以僵尸总要与狐狸联合起来行动。狐狸本事大，一旦咬住了鸡屁股就跑。实际上，人世间也有相同之处，也利用了这种方法来斗争，叫阴阳相互制约。这种互取优势的方法不是妖精与僵尸和狐狸的专利。

僵尸大执事本想借王惠平的手除掉莫高。大声说：“惠平，你再不下手就来不及了！”王惠平回他，“等一下！”“你还等何时？”“何时？”

王惠平左右为难，就是下不了手……僵尸大执事大声说：“什么叫机会难得？惠平，你要是下不了手，你就让我来取了他性命如何？”“好了！够了！”“惠平，你发你的善心，看我来取他的狗命！”

眼看莫高必死，死后的样子难看只剩下一堆白骨……

突然，传来了清脆的叫唤声，“大红冠，你在那儿？”是区芙蓉在唤她家大公鸡。僵尸大吃一惊，“有玉女来了，她手里提着灯笼，她身后跟着一男人。”

“男人身边还有一只狗。”

“大红冠，你在那儿？我叫你，你听到了吗？”

一只红冠绿耳的大公鸡正向僵尸跑来。僵尸看到大公鸡，表现出一副很惊慌的样子。僵尸不知道大公鸡从什么地方跑来的，都想往后退。红冠绿耳大公鸡对天大声啼鸣，“喔喔——呜！”声音又响又亮，鸡啼了天快亮了。僵尸见到大公鸡就怕，大公鸡扑上去就啄，一口啄下去就啄走了一块僵尸肉……大公鸡对莫高托梦，说是他当年救过了它一命，从屠刀下救了它，是莫高把它放生了。

变成美女的狐狸就地一滚变回了狐狸，狐狸丈着狐多势众准备同大公鸡斗法。一盏带红色明火照了过来，“吠吠吠”传来猎犬叫声。狐狸最怕猎犬，狐狸早已闻到了猎犬气味，猎犬也闻到了狐骚。狐狸从门缝里遁逃。屁股夹条僵尸屌一节在外，样子很好笑。

李玉僵尸下令，“够了！收队！”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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