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发魔女传五光明天路,醉了美了
你可以坐下来
为他人鼓掌
也可以在掌声中
一心向前
如果你不畏惧
落后的滋味
那就请你先享受
接下来漫长的孤独
醉美天路
在握住方向盘那一刻,小莫的魔头风格便显露无遗,车速明显提高,在车海中穿梭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路况越来越差,铺装的沥青早就不见踪影,露出沙质路基。
成群结队的载重车呼啸而来,有的大货司机根本不懂减速两个字怎么写,无视对行的小车,动不动就将我们逼到路基边缘。我从心里感到,简直就是以大欺小,我如果开坦克的话,大货师傅是不是也会收敛一点。
小莫开车的时候,我最大的担心不是人,而是氧气瓶,一路上我保护氧气瓶比保护老婆孩子还用心,那玩意儿说穿了,就是一颗炸弹,而且无需引信,要时刻留意它,保证它不能被晒着,不能被颠着,不能被摩擦,慢慢地就烙下病根,停车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氧气瓶绑的是否牢靠,摸摸氧气瓶温度有没有变化,反正不看看就不放心。后来在过了麻扎达坂后,我终于将氧气彻底放完,算是拆弹成功。所以小莫开车稍微快一点,我就在她耳旁提醒:慢点慢点。最后小莫忍无可忍,说到:惹急了,我就把这罐氧气都吸完。吓得我再也不敢吱声,这罐氧气可是我们的保命气,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动的,现在刚刚进入高原,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八点多钟,远处出现平流层雾,将山体完全遮蔽。
在国道三千米处留下锐界的车影
青藏铁路与青藏公路时而交叉,时而并行,一路不离不弃
看到这些骑行者的时候,我的自豪感备受打击,他们才是青藏线的强者。
在路边,经常会看到废弃的车辆,或者报废的轮胎,我就纳闷,路政部门为什么不及时清理这些东西,有碍观瞻不说,还会对周围的环境产生影响。
一路上,我们两辆车不停变换位置,就是要让后车拍摄前车。后来我戏称,黑客的屁股都被我拍烂了。
路旁的电力设施,是西藏人民生活的基本保障。
在蓝天和红土中间,一桥飞架南北,将青海与西藏紧紧联系在一起。
蜿蜒设置的围栏,可能是引导藏羚羊或者牦牛行走路线的设备。
九点,今天的梦魇开始了,频繁开始堵车,一堵就是半个多小时。堵车的原因不是车流量大,而是修路,往往是单边放行,有时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车辆畅行无阻,而自己的车道却纹丝不动,那种情形真是欲哭无泪。
黑客急得抓耳挠腮,上蹿下跳,却毫无办法,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堵车的时候,闲极无聊,我开始做脸部护理,东方不败的形象呼之欲出。其实,我前几天差点做了东方不败的传人,也就是在华山那次,我迭逢奇遇,在一棵树下发现一张发黄的书纸,依稀看到“葵花”二字,我仰天狂笑,天不负人,《葵花宝典》绝迹多年,终于被我所得,这要是修炼得法,还不是身如鬼魅,来去如风,想到这里我心头一热,马上吩咐老婆:刀具伺候!她泪眼婆娑的问,真的要走这一步吗?我悲怆地点点头,是时候了,在刀具还没到位的情况下,我决定先看看宝典,于是慢慢拿出纸包,葵花两字后面又出现一个“子”字,嗨,原来是葵花子包装袋,这时候老婆从后备箱找来工具,左手持刀,右手握剪,风风火火地过来了,我吓得赶紧往后躲,弱弱地说,此事宜再商量,老婆脸色一黑,这时已经由不得你了,今天看不到葵花,那就看血花。说罢刀剪齐施,向我扑来,那真是势若飘风,转眼的功夫就到了眼前,我拔腿疾飞,大呼救命,声彻屋瓦。
看到前面的车堵了几公里,一时半会儿没法走,周围的风景也乏善可陈,黑客和东篱就躲在车里睡觉。东篱是个仔细人,停车睡觉的时候还系着安全带,其作风之严谨,安全意识之到位,属古往今来第一人。
车流终于松动,走了几公里才看到,原来是出了车祸,造成大范围拥堵,现场一片狼藉。
走走停停,到了沱沱河,黑客按捺不住,拿出飞机航拍青藏高原。
在一座废弃屋子的墙面,出现简笔画,寥寥几笔,却惟妙惟肖,比之大师作品,无有不及。我琢磨,画中的三种动物,应该是羊、牛和狗,在藏区,这三种动物也是最常见的。
黑客的状态越来越差,在地上蹲久了,忽然起身,竟然有些眩晕,这个从不喊累的汉子昨晚只睡了两个多小时,从出发到现在,又是八个多小时过去了,水米未进,加上这里高度已经接近五千,所以光荣地高反了。通过图片就能发现,当时黑客脸色苍白,表情痛苦,体力似有不支。我安慰他说,到了高原不高反,就像男女之事没有快感一样可耻,你现在反了,说明你还是一个有廉耻的人。黑客似有所悟,默不作声地摆弄飞机去了。
青藏线虽然是世界上最高的公路,但它的高属于整体的高,从空中俯瞰,山势和缓,并无峻拔之相
在这里,青藏铁路与公路亲密无间,蜿蜒相随,共同跨过宽阔的沱沱河。
青藏高原是长江和黄河等大江大河的源头,水系发达,从这个角度看,这里的水是黄色的,那么“天下黄河贵德清”这句话就得改一改,既然黄河在源头就是黄的,走到贵德县也就无法自清。
青藏高原山体颜色多变,有一部分竟然是红色。
沱沱河上,一辆火车飞驰而过
走走停停,下午一点进入西藏界。
进入西藏境内,检查越来越频繁。我把这项重要任务交给小莫,后来她每次看到检查站,条件发射似得,马上就掏出三证,从车上跳下去,到窗口登记领证。
到西藏旅行,配合检查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是考验队伍公关能力的试金石,不是每一位成员都能做好,比如说大师兄的表现就非常蹩脚。当初进藏三人组成立之初,我有心提携他,做我的副队长,最后却被三师弟PK掉,问题就出现在公关上面,到了藏区后,沿途有检查站,在如美镇的时候,一个小武警战士说我们没有上一关的路卡,这样就是硬闯关,罪名大着呐,轻者罚款元,重者拘留。当时大师兄负责这方面的事情,他怒发如狂,倚老卖老地对着小战士说:我也是武警出身,当初当兵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他这句话强烈地刺激了对方,这是他执行任务以来遇到最大的侮辱,于是小武警果断扣车。僵持之中,三师弟闪亮出场,变魔术似得掏出一盒中华烟,上前跟小武警套近乎:“小弟是哪里人,让我猜一猜,这么英俊潇洒的人,一定是来自江浙一带吧?”,“小弟坚持原则,我们十分佩服,但你不能与一个普通老百姓一样的见识。”,在三师兄花言巧语下,不大功夫,小武警抽了三颗中华烟,三师弟再敬烟的时候,小战士脸上有了笑容,笑着说自己的嘴都被香烟燎出泡来。此时事情也出现转机,他终于相信我们不是闯关。 回到车上之后,我主持召开紧急会议,鉴于大师兄的表现,我提议罢免他副队长职务,最后以“两票对一票”毫无悬念的顺利通过,后来我把这次挽救队伍命运的会议称之为“如美会议”,如美会议进一步坚定我的领导地位,彻底粉碎了大师兄的副队长梦,自那以后,三师弟履职上任,干得是风生水起,一路签发路条,递交通关文牒等事情处理得妥妥帖帖。
武警的检查很认真,每次都要放下车窗玻璃观察乘员情况,就连我放在后排座位下面的帐篷和睡袋等物品都一一翻看,后备箱更是必检项目,而且需要车主亲自打开,然后他们再挨个查看。
青藏线地理环境的保护做得还是比较好的,由于地处偏僻,人烟稀少,所以环境没有遭受大的破坏,生物环境就没有那么幸运,由于前几年盗猎现象非常普遍,如今藏羚羊和藏野驴非常少见,我们此行也只有老婆见过一群藏野驴。这是黑客和东篱拍到一群动物,由于距离较远,看不清是藏野驴还是藏羚羊。
对青藏高原来说,最大的环境破坏就是修路,尽管青藏铁路或者公路,在设计之初,都制定了详尽的措施,最大化保护自然环境,但修路就得取土,于是部分山体被挖走,失去植被的山体就像人被剥了皮,看着就让人心疼。
越来越频繁地遇上磕长头的人,他们是值得尊重的,他们以看似愚昧的方式去活着,缄默地捍卫着内心固有的信仰和追求。他们不张扬,不恐惧,不迎合,坚韧地用自己的行动诠释对世间万物的理解。 我并不确定鬼神是否存在,但我相信,信仰在很多时候是一种寄托,有了它,心便有了安放处,缺少心灵寄托,心中永远找不到平安喜乐的感觉,于是各自负面情绪便显现出来,孤独,彷徨,抑郁,躁狂等等不一而足。君不见佛祖拈花微笑,那是何等的安适,非大智慧者不能为。我等鲁钝,只能在尘世苦苦挣扎,求得片刻之安宁。
说实话,青藏线是乏味的,特别是对我们走过川藏线的人来说,他的色彩略显单调,既没有巴塘草原的花海,又缺少鲁朗的葱茏。只是一味地展现自己的滂沱大气。
午后三点,青藏高原第一次将雪山呈现给游客。小莫颇为激动,她不是第一次见雪山,她的激动来自山顶那一抹心形的积雪,是啊,它太规整了,雪山要将心献给谁?答案当然是与之共存了数百万年的唐古拉山。
你们见过金字塔型的雪山吗?
雪山的细节部分
再次遇上堵车,我心烦意乱,按照这个速度,赶到拉萨是不可能的,但再急也没用,有一些心急火燎的游客干脆将车开进下面的便道,我们是不敢这样做的,不是四驱的车,谁有这样的胆量,一旦陷进草原,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方面我有心病,上次在翁牛特旗,我就因为好奇,把车开进沙漠,后果是钱包里凭白无故地少了五张红色票子,教训非常深刻,今天看到那么多的车不甘寂寞走便道,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在车流里待着。因为我心里特别清楚,两驱的锐界空有越野车的架子,其实与轿车没有什么区别。 这辆奥迪Q7显然对自己的越野能力十分自信,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凡是车就有过不去的坎儿,你是四驱也好,你有低速差速锁也罢,该抛锚一样要抛锚。
高原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是艳阳高照,一会儿的功夫就是冰雪连天,下雹子更是家常便饭,说来就来。
光明天路
4:30到达唐古拉山口,这里是青藏线制高点,海拔米。
这个时候回头看看,老婆早已萎顿不堪,蜷缩在后排一口一口地吸氧,在她身边,已经出现两个便携式氧气罐的空壳,所幸我和小莫暂时还没大的反应,只是觉得头晕。就在这时,老婆微微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对我说,老公,你能不能将我送到拉萨机场,我坐飞机回家,你和小莫一起走新藏线吧,你看就我这样的状态,还能走下去吗,真不好意思,前年春节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飞来寺,由于我的高反,你们没有完成徒步雨崩的计划,去年的年保玉则之行,又被我拖了后腿,本来我们都走到了仙女湖了,却与妖女湖失之交臂,今天还是我,恐怕也要打乱你的安排,我虽然十分过意不去,但我实在太难受了,我恐怕撑不到新藏线。 我连忙安慰她,实在不行就飞回去,有什么大不了的,新藏线永远在那里,我们什么时候去都行,你还是保重身体要紧,别的就不要想了。话虽这么说,心中却老大不是滋味,一是担心老婆的身体,谁知道接下去会是什么表现,二是我费尽周折规划的新藏线也恐怕泡汤了。
小莫是青藏线的主力驾驶,居功至伟,在此表彰一次。
六点半,到达安多,这里刚刚下过雨,路面到处都是水。此时,我们的身体和意志都垮了,也失去斗志。从下午四点多钟,由于堵车,我们与黑客的车失去联系,只能由副驾驶 就这样两辆车一前一后,落寞地离开了那曲。
路依然很差,尘土飞扬,很多路段是单边放行,出那曲就是一个检查站,却无人值守,我们不敢造次,就在旁边等候,这时候过来一些司机,说这个检查站不用登记,过了会儿,有个警察过来草草看了一遍,然后示意放行。
今天走的是青藏线后半段,景色比昨日要好看得多,雪山连绵,绿草茵茵。
八点,走到一个藏族小村子,我们也饿了,随意推开一户藏民的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屋子里炉火正旺,满是酥油茶特有的味道,屋子里黑乎乎的,依稀看到几个孩子还在被窝里叽叽喳喳打闹。屋主叫旺久,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其妻子身体不好,长期卧床。 旺久看到我们几个陌生人,稍显局促。老婆说明来意,问他能不能给我一点吃的东西,旺久的女儿马上就给我们斟满酥油茶,又给了我们每人一碗糌粑。老婆将礼物送给他们的孩子,都是些点心之类食品。在屋子没呆多久,几个孩子们就跟我们熟了,围着我们转,趴在身上看相机。我们提议给孩子们照相,旺久的女儿就去给孩子们换藏装,后来他女儿也凑过来与我们合影,一家人有说有笑,好不融洽。 不久,旺久的女儿又拿出一碗黄油,每个人都在糌粑碗里加点黄油,说实话,不管是酥油茶,还是糌粑,我们都吃不惯,黄油更是腻人,但人家处于一片好意,只能象征性地调一点。东篱是个民俗摄影家,对这样的场合当然不会放过,拉着孩子们不停的拍着,并说要将这些照片邮寄给旺久。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儿四十分钟过去了,我们也要离开这个温暖的家,东篱临走前硬是塞给旺久一百块钱,算是饭钱,旺久当然不愿接受,在藏民心中,有客人到访,是对主人的尊重,但我们执意要给,吃饭就得花钱,天经地义,最后旺久只得收下。
这个藏族小村叫珠果村,可能是音译,反正我们不懂珠果是什么意思。
与我交谈的人就是屋子的主人旺久,后面床上就是他久病的老婆。旺久的汉语水平较差,需要孩子们翻译,藏族孩子上学都是双语教学,汉语说的非常标准,岁数大的藏民一般不会说汉语,或者说一点点,如果旁边没有年轻人翻译,就只能借助肢体语言。